一套八段锦打完,周逸尘只觉得通体舒泰,神清气爽。

    刚才突破的燥热感已经彻底平复,化作了温润的气血,如同一条条涓涓细流,在他四肢百骸中缓缓流淌,滋养着每一寸筋骨。

    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。

    那口浊气在寒夜中凝成了一道清晰的白色气箭,笔直地射出老远,才恋恋不舍地消散在空气里。

    他活动了一下手脚,感受着身体里那股澎湃的力量,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。

    这种对身体的绝对掌控感,实在是太美妙了。

    简单地洗漱了一番,这才回到卧室。

    炕上,江小满正趴在炕桌上看书。

    昏黄的煤油灯跳跃着火苗,映着她认真的侧脸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了一片小小的、可爱的阴影。

    周逸尘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,时针已经快要指向晚上九点了。

    “小满,别看了。”

    周逸尘开口说道。

    江小满被吓了一跳,猛地抬起头来,一双大眼睛里还带着几分刚从知识的海洋里拔出来的迷茫。

    “逸尘,我再看一会儿,今天讲的穴位我还有点记不真切。”

    她指着笔记本,开口说道。

    “明天再看吧!”

    周逸尘走过去,伸手帮她把笔记本给合上。

    “这煤油灯太暗了,看久了最是伤眼睛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有的是时间看,别着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