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顿时热火朝天。

    独轮车上的砖头被卸了下来,在墙角码放得整整齐齐。

    两个汉子脱了棉袄,光着膀子,轮着镐头就开始清理井口。

    另外几个则用带来的筐和绳子,准备往下吊,清理井底的淤泥。

    唐大爷则不紧不慢地在旁边和着泥,检查着自己的工具,一副老匠人的沉稳派头。

    院墙外面,已经有不少社员探头探脑地往里瞧了。

    “哎,那不是周医生家吗?这是干啥呢?”

    “你还不知道?周医生自己打了口井,出水了!高书记让全大队出人出料,要砌个压水井当样板呢!”

    “我的乖乖!真的假的?周医生还会打井?”

    议论声,惊叹声,羡慕声,隔着院墙传了进来。

    这些汉子们都是实在人,干起活来,一个个都卯足了劲,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
    这年头,大家肚子里都没什么油水,出这么大的力气,可不能让人家白干。

    他走到厨房门口,江小满正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火,火光映得她脸蛋红彤彤的。

    “小满。”周逸尘轻声喊道。

    “嗯?”江小满回头,擦了擦额角的汗。

    “等会你去地窖,把咱们存着的狍子肉拿出来,多拿点,拿个三四斤。”

    江小满一愣,那可是他们留着过冬的硬菜。

    但她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,立刻就明白了周逸尘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好!”她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,拍了拍手上的草木灰,“今天中午,我给大伙儿做一顿红烧狍子肉,管饱!”